那天傍晚我在印度城市斋普尔郊区见到成群结队的女人往偏僻无人的树林走去,万分惊讶,以为自己这一趟来值了。一不小心就碰到了稀奇古怪的事,便想跟上去看看究竟,却被陪同我的印度客户拉住了,差点闹出洋相!
细问之下,原来她们是去上厕所!
为什么不在家里呢?原来,印度政府虽然这些年搞了个厕所运动,但是人口众多,投入不足,再加上他们的文化中把厕所视为不洁的东西,排斥在家里修厕所!人穷加上文化传统的排斥,印度的厕所到现在仍然是个问题!尤其在偏僻的地区依然如此!
当然,之所以成群结队,还有一个安全上的问题,众所周知,印度的下层男性需求比较旺盛!其实这一点,我认为除了穷,还和他们的气候有问题,天气一燥热,万物就蠢蠢欲动了!不信,把你扔进冰天雪地,裤子你都懒得脱!
那是2018年秋,我因为商务上的关系,应客户之邀,去印度玩了一趟。但由于时间紧迫,就在客户所在的斋普尔呆了几天!斋普尔位于印度西部,拉贾斯坦邦首府,算是印度比较知名也比较干净的一个旅游城市!
就是这几天,在客观上改变了我一些固有的对印度的印象!也有了新的更深刻的认识!比如大家广为批评的高某松说的印度人平和这一点,我是极度认同的!但是你要是非要拿个例来和我杠,那就没法交流了!我说的是群体印象!
印度人为什么看起来这么平和?印度22种官方语言,主信印度教,印度教除了三大主神创世之神梵天,毁灭之神湿婆,维持之神毗湿奴,还有大大小小三千个神。
这才是神的国度
这其中创世之神梵天按说应该是最受欢迎的,但是这位主在创世之后,娶了自己的女儿,道德上瑕疵过于明显!印度人更加尊崇全知全能,可男可女,从生殖到毁灭无一不管的湿婆。
湿婆与我们的关系就是他(她)住在冈仁波齐,所以你会经常看到新闻,印度人不辞劳苦过来朝拜!湿婆也就成为了中国人最为熟悉的关于印度教的一个文化符号!
至于毗湿奴,就一个和稀泥的!管事还得看湿婆,所以,湿婆在印度人心中,地位是顶尖的!和印度人打交道特别是印度教徒,要注意这一点!
说这些和印度人平和有什么关系?
因为,大家所知道的印度种族制度是印度教的核心教义!
有一个冷笑话,你问一个印度人:都什么年代了,你们咋还分种族,人为把人隔离开,这是奴隶封建糟粕,都现代社会了,得改!
印度人一般会答:没有的事,我们法律早禁止种族分别了!
你再问,你是什么种族?
他会顺口答,我是婆罗门!
很魔幻有没有?所以,种族是根植在他们内心的!我这期间一时兴起,想去他们的贫民窟去看看,也注意到一个细节,我的客户是婆罗门,算是比较开明的,临行他还拿了些衣服准备去送給贫民窟的人!太多了拿不下,叫他弟弟一起去,他弟弟打死不去!
我不敢说,我客户这样开明的婆罗门很多,这和他接受过高等教育,去过很多国家开过眼界有关!
教育,是祛除愚昧的途径!
他还说,他也吃肉,不过要躲着他爸爸,不能让老头子看见,他爸爸在当地修了很多庙,一有钱就修庙,我在的那段日子,在他们家附近,见的庙比学校多得多得多!
既然你信奉印度教,而种族又是印度教的核心教义,什么婆罗门,刹帝利,吠舍,首陀罗,各司其职!还有不在种姓里边的所谓达利特,就是贱民,城市里通下水道的那些十有八九都是达利特,什么防护都没有,在臭气熏天的管道里钻来钻去!
婆罗门一般就是和印度教本身有关的祭司之类以及他们的后代,刹帝利就是将军官员啊什么的,吠舍多是商人,首陀罗比较惨,为上面的人服务。
关于这一点,咱们也要客观,随着经济的发展,完全按照教义区分工作的情况不是那么明显了,你比如说,莫迪大仙按种族来说,他是吠舍!但是,辫子还在他们心里,只要印度教还存在!
这里,有一个至关重要的教义安排!那就是,相当于我们熟悉的轮回转世,就是你这一辈子吃苦受罪,死了就灵魂解脱,进入神界,吃得苦越多越狠,几率越大!魔幻吧?这也能解释当前印度疫情这么严重,印度人好像没事儿似的,哎,就是平和,他们把死亡视为湿婆的考验和召唤!泰然处之!
想想他们建国时,非暴力!不合作!躺平!
所以,印度人的平和,是印度教带来的!
万物皆可玛萨拉玛萨拉(masala)是一种添加香料,是以姜黄为主料,另加多种香辛料(如芫荽籽、桂皮、辣椒、白胡椒、小茴香、八角、孜然等),调制二而成,类似我们的十三香,辛辣中带点甜味!
喝奶茶?加!柠檬水?加!水果?加!鸡肉鱼肉牛肉,统统加!整点西红柿,洋葱,菠菜汁等等,一番炒制,就成了耳熟能详的咖喱!咖喱的颜色视你放入的主料而定,加西红柿那就是红的,加菠菜汁那就是绿的。反正五颜六色,应有尽有。
在印度,你想摆脱玛萨拉的调摆,那是徒劳的!这也是很多国人初去印度,肠胃很难适应的原因,毕竟换了环境,材料,可不得考验下肠胃的承受力?
有一点要注意,在逛斋普尔的风之宫时,客户并没有在路边摊给我买饮料,而是去了景区内的小店,虽然贵点儿!他说,路边摊的卫生不是很好,怕我不适应!但就算如此,我们坐在外边的藤椅上,还是要时不时地驱赶飞来飞去的苍蝇!
疫情期间,大家都从网上看到了,他们喜欢火葬,这是印度教的习俗!他们视火葬为荣耀!最尊贵的火葬就是在印度教的神庙前,这些个仪式是开放的,都可以看到!比如非常著名的恒河边上的印度教圣城瓦拉纳西!烧完了,骨灰进入恒河,就灵魂飞升了!
死者的长子剃头,着白衣,持油灯绕行死者遗体三圈,再点火,这个过程得两三个小时,期间死者儿子跳入恒河沐浴净身!
越尊贵的人用的木材越好,以前还有用印度小叶紫檀的!也有专门从事这种木材生意的,一车车的从四面八方拉来!
客户讲,一般有几种人不能火葬,小孩子,孕妇,流浪者,从事火葬服务的苦力!
很魔幻吧,有点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的味道了!
从这种丧葬安排上,我也明白了,印度作为以前有着灿烂古文明的地方,考古这门学科,却可有可无!不像我们国家,今儿修个地铁,挖个古墓,明儿建个机场,再挖一堆古墓出来!人家根本就不往里埋!不过也有例外,斋普尔有一个大型的墓葬群,属于当地一个古老贵族!以前统治过那块地的王公什么的,客户讲,至今那个王族还有后人在当地生活,死了也是埋进去,不往河里扔!
斋普尔风之宫殿,1799年由王公Sawai Pratap Singh建造
印度大米出口之谜印度面积是我们的三分之一,耕地面积却比我们要多出三分之一,一个1.6亿公顷,一个1.2亿公顷!大米是主要食粮,但他们单位面积产量低,一亩200来公斤是常事!因此,总产量我们是世界第一!
但是,大家经常看到,印度这几年大米出口都是1000万吨往上!这里有经济上的原因的!
首先,印度的地大部分集中在地主手里,他们自己吃不完可不就得卖掉!
其次,印度出口的叫印度香米,算是世界上品质最好的大米之一了,集中在旁遮普那一带,因此,地域较近,巴基斯坦也有这个品种!
这种米叫Basmati(巴斯马蒂),又细又长,晶莹剔透,煮出来的饭香软,但几乎没有什么粘性,非常适合炒饭,来点鸡肉,再来点玛萨拉,说实话,味道真的不错!
他们的米一般出口到中东土豪国家去了,价钱高,每年赚取大量外汇!
挣钱嘛,管你穷人有没有的吃!
这也就是印度在联合国数据上处在饥饿线上的人有两三亿之多,占全球饥饿人口25%以上,高居世界之首,但是每年出口大米却在千万吨以上的魔幻现实主义!
写在最后,我的实地探访虽然去的地方不多,但也有自己的亲身认识,加上各种资料。我眼中的印度,可以说不能完全算现代国家,从制度安排上,人口治理上(印度人连我们这样的身份证都没有),社会结构上,可以说是奇葩之国,但又有迷之自信,这种自信是建立在无知的基础上的!当然了,这是群体印象,也有精英群体是明智的,但他们也处在洪流中,被裹挟着向前,并不能改变什么!
再有就是一个贴士,大家印象中印度人做生意抠得要死,还喜欢说大话,画大饼,动不动一个单子几十万几百万的量,然后价格谈半天。我的经验,就是缺钱,至于砍价,其实大部分时间他们也没把握的,就是有枣没枣打一竿子,万一卖家吃了他的饼,信了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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